［ 伉俪 ］蛀牙（中）
在荣 / 宜嘉 / HE
×请勿上升真人
×非本科专业
朴珍荣按了遥控打开铁卷门让它上升到一半，他没理会一脸懵还坐在诊所外椅子上的林在范径自走了进去。
“还不进来？”
诊间被开了灯。林在范弯腰缓缓踏入诊所，他看朴珍荣动作俐落的随便套上白袍及手套抽出所有工具突然感觉有点不真实。朴珍荣抬眼看他。“愣在那干嘛？去照X光。”
朴珍荣领着林在范进入狭小密闭的X光室。林在范虽然已经进过这个小空间很多次了，但每次都是护士带他进来，这还是第一次看朴珍荣帮他调好椅子高度，拿出咬合片让他咬着。
久违和林在范共处一室让朴珍荣有点心神不宁，尤其是他让林在范咬着检查器具的时候手指清晰的感受到林在范鼻子呼出来的热气。他手指僵硬的硬是调整了好几次才把器具调好踏出X光室。
林在范不安的看朴珍荣认真却皱眉盯着荧幕的侧脸，后者在仔细审视X光图后叹了口气。
“我上次有没有跟你说你还有一些牙没补，刷牙要认真点？”
“好像……有。”林在范吞了吞口水。他觉得朴珍荣现在的脸色非常差，因此就算他根本不记得上礼拜朴珍荣叮咛了他什么，他还是猛点头乖乖的应是。
“我上次一次帮你补了三颗牙，还有几颗只是轻微的想说过几天再让你来补。结果你马上就能搞成这样？”
“我……”
这次的牙痛跟其他次不太一样。
他的牙齿本来就会对热食及热饮特别敏感。事实上这颗牙已经敏感好几周了，因为还有其他牙蛀着他也没太在意。但这次门牙是比平常再严重三倍的程度。尤其是喝水时瓶口只要跟门牙有稍微的接触，就会刺激得他皱紧眉头。
“你自己造成这个结果的。”朴珍荣站起身来走到柜子旁抽出一张单子递到林在范手上。
林在范看见文件的最上行大大的写着手术同意书及底下的病患签名栏，心里一惊转过去瞪大眼睛看正要递给他笔的朴珍荣。
“麻醉都要签同意书的。”朴珍荣冷言，把笔塞进林在范手里。
“有……有这么严重啊？”
“已经蛀到很深了，很接近神经。”朴珍荣把荧幕转过来比给他看，“你牙齿里的细菌特别勤奋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刷牙啊？”
林在范想到前几天放肆的饮食以及因为不小心睡着没刷到牙，心虚的不敢开口。但他又觉得不能让朴珍荣误会他天天都没刷牙，急忙凑过去张开嘴呼了一口。
满是早晨刷过牙的薄荷牙膏味。
朴珍荣嫌弃的推开林在范的脸，手还挥了挥试图扇去味道。
“快点签一签，我今天先帮你把事前工作做一做，明天再来麻醉。”
林在范艰难的在签名栏签上自己的大名，每个笔画他都写得特别用力。
他想也没想到他人生中第一次动手术居然是牙科手术，第一次打麻醉居然是因为牙痛。看着下方未满十八需监护人同意的字，他更是心颤了。
“在你来我这间诊所之前你是不是都没有定期洗牙？”朴珍荣看着病历纪录咬了咬下唇。
“很可怕啊。”
“那还是真是谢谢你自从来了我这里之后都很勇敢，配合我让你半年洗一次喔。”
“……”
林在范对于朴珍荣的diss总是回答不出来，他是真的很害怕看牙医。
就算小林在范后来长大知道警察不能没事抓牙医，牙医也不是什么为非作歹的工作。他还是能避着不去看牙医就不去，要不是那次长智齿的时候牙痛得不行，王嘉尔态度又特别强硬非要段宜恩压着他出门看医生，他也不会踏进这间牙医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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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宜恩替王嘉尔挑了靠窗的位置。这是王嘉尔第一次搭飞机出国，他一上飞机就兴奋的趴在窗口，等到飞机开始移动准备起飞他更是兴奋了，手晃来晃去的。段宜恩伸手抓住王嘉尔的手，提醒他坐好，告诉他升空的时候因为气压的关系耳朵可能会痛，塞给他一片口香糖要他在起飞的时候咬，这样可以减缓耳朵痛。
王嘉尔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小窗户，看飞机起飞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他的耳朵突然真的因为气压痛了起来。段宜恩看他忽然遮起耳朵皱起眉的样子，了然的摸摸他的头，揉揉他的手试图舒缓他的疼痛。
“我不是给你口香糖了吗？”段宜恩无奈的笑。
“我忘记了嘛……”王嘉尔轻轻的回捏段宜恩的手。
段宜恩帮王嘉尔吃掉飞机餐中他不喜欢的配料，帮睡着的王嘉尔盖上小毯子。
一出机场，王嘉尔突然张开双手闭上眼，段宜恩问他在干嘛，他睁开眼对段宜恩笑，交叉手臂像是在拥抱一样开口：“我在拥抱LA的空气。”
“宜恩，我想去看你离开台湾读的高中！”
“我本来就要带你去。”
段宜恩带王嘉尔去看他回美国读的高中，带他去他常去的电影院看电影，带他去他最爱的餐厅吃饭，带他去他高中同学开的PUB喝特别的调酒。
王嘉尔走在校园想像段宜恩少年的样子，他说他终于看见他记忆中段宜恩画面最模糊的时刻了。升高中的时候段宜恩回美国读了，因为朴珍荣搬家接着段宜恩又突然说要出国，王嘉尔和段宜恩闹着脾气说不见他，不愿意打视讯电话只愿意语音通话。
王嘉尔坐在影厅里跟和段宜恩共享一桶爆米花，他因为剧情突然感动的转折泪目，一旁的段宜恩伸手抚去他眼角的泪。
段宜恩帮王嘉尔点了芝士组合的套餐，王嘉尔突然拦住服务生挑了菜单上最贵的说要吃倒段宜恩。不过几分钟，他又按了服务铃让服务生把餐点改回原本段宜恩点的。他挖了一匙淋了热腾腾芝士的薯泥，幸福的含进嘴里。
王嘉尔听段宜恩的高中同学说段宜恩高中时的趣事听得哈哈大笑，他晃了晃手中的特调鸡尾酒，称赞调酒师新颖的调酒配方。
王嘉尔坐在副驾驶座，侧头看着单手开车另一手拿了杯可乐喝的段宜恩。他真的觉得段宜恩单手开车的样子帅炸了，就算自己已经有驾照了，之后还是要让段宜恩开车载他出去玩。
段宜恩看王嘉尔一直在看自己，勾起嘴角将可乐吸管凑到王嘉尔嘴边。
王嘉尔顺从的含着吸管喝了一口，他看了看窗外飞逝的街景，又转头看已经带着他出去玩四天的段宜恩，疑惑的开口：“你不是说你是来出差的吗？怎么都没看你说要工作，反而一直带我出去。”
“是真的有件重要的事，不过那只要花一点时间的。”
王嘉尔喔了一声。段宜恩工作少最好，他可以继续跟他腻歪在一起。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我家。”
王嘉尔喔了一声。段宜恩的家人都知道他，他也早就看过段宜恩的姐姐了，只是王嘉尔亲眼还没看过的爸爸妈妈。他点头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愣的说不出话。
“那不就要见你爸妈？”
“嗯。”
段宜恩撇了一眼一脸紧张拿出镜子照的王嘉尔，笑了出来。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真的见到你父母欸，当然要慎重一点啊。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讲啊？”王嘉尔扯了扯自己身上的休闲上衣，后悔今天为了轻便穿了双虽然好行动但是有点脏的布鞋。“而且我应该带点礼物去的。”
“不用了，能看到你他们就很开心了。”
“真的？”
“真的。”
王嘉尔一踏进门就闻到段妈妈特地炖的鸡汤的香味，段妈妈笑着招呼他们进来，段爸爸站起来亏自己儿子久久才回来一次。
真的亲眼见到段爸爸段妈妈，王嘉尔觉得自己紧张到思路都不清晰了。他非常嫌弃自己怎么像见家长一样每一个举动都怕对方不满意。段宜恩带他回来又不是那个意思，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是特别好的朋友，连交往都没开始呢。
段宜恩看王嘉尔僵硬的坐姿，伸手过去搂过他的肩：“Hey，放松点。这里是你家。”
“你是想说把这里当我家吗？”
“不是。”段宜恩宠腻的笑笑。
“这里，就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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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范坐在候诊区等朴珍荣准备好器具，他的手心因为紧张有些汗湿。
昨晚他查了几项关于今天要做的根管治疗的资料，虽然大多数的文章都说麻醉之后完全不会有痛觉，但他还是有点恐惧。
那麻醉的时候，不就很痛吗？光是想到麻醉针管要打进牙肉里，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讲真的，他很鄙视以前学校健检抽血时小女生们看到细小的针管插进血管尖叫的样子。不过只要事情牵扯到从小就给他阴影的牙齿，他忽然能体会那些女生的感觉了。
时间好像被拉得很漫长，林在范盯着诊所展示的假牙模型跟牙周病宣导。
“林在范。”
他开始担心接下来自己是不是也需要装假牙、买牙周病专用的治疗牙膏。
“林在范，进来啊。”朴珍荣掀开帘子，靠在墙侧斜睨他一眼，林在范才回过神走进诊间。
朴珍荣看了林在范一眼从柜子里拿了枕头丢在他身上再另外从夹层里取出工具。林在范看朴珍荣手里银光闪闪的器具吞了口口水，不安的抓紧抱枕。
“会很痛吗？”
“就只是施麻醉的时候痛一下，接下来你一点感觉都不会有。不过我建议你这次不要再张开眼睛了。”
林在范纠结了一会，被朴珍荣的目光催促的躺上治疗椅。他紧紧的抱着抱枕，咬紧牙关，一脸准备好接受上天下海上刀山下油锅的挑战似的，全身绷的僵硬。
朴珍荣看他紧张不已的样子无奈的伸手过去掰开他的嘴，“你不张嘴是要我把麻醉打在哪里？”
“你放松点，想想别的嘛。”
林在范刚想听话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就感觉到嘴里有东西刺了进来，痛的他忍不住把手伸去抓自己的手臂。
麻醉药打完后，痛感缓了一下就渐渐消失了，他边在心里骂朴珍荣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就把针刺进来，边紧闭着双眼收回手抱紧枕头。
疗程时间有点漫长，林在范知道自己的嘴里正有器具忙来忙去，但是他却一点痛觉都感觉不到。这种感觉特别奇妙。
根管治疗结束后，林在范缓缓地睁开眼睛。
“神经抽出来了。失去牙髓腔中神经、血管、淋巴等营养供应，牙齿本身会变得较脆易断裂。另外因为没有神经也会因为没有养分渐渐黑化。”朴珍荣扯回被林在范抱的温热的枕头塞回柜子里。“如果怕断的话，要装牙套上去。”
林在范想像了自己缺了颗门牙露齿笑的模样，又想像了自己门牙黑的反光的样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生给自己如此美丽的牙齿的父母亲。
“要装牙套吗？”朴珍荣也想像了林在范没门牙的样子，他笑出折子打趣道，“诶，我看你还是别装了。这样我就多个理由能笑你了。”
“……你还是我记忆中的朴珍荣吗？”林在范无言盯着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对他笑的如此灿烂的朴珍荣，想了想记忆中的朴珍荣也是时常恶作剧让自己出糗站在一边取笑他。“……对，你是。”
“装不装？”朴珍荣收回小折子，拿出登记本准备登记林在范的名字。
看林在范一直安静着不回答，朴珍荣拿着登记本在他眼前挥了挥确定林在范的神识还在。
“我建议你装。”
“……好，那就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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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消了之后留下的麻疼感让林在范很是痛苦，他完完全全失去食欲。不想让同事跟经理看笑话的他，果断的请掉了一整个假养病。
不过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王嘉尔出国整整要一周才会回来，他一点都不想顶着麻醉退了之后肿起来的厚上嘴唇出外买食物。
虽然他嘴麻的一点都不想吃东西，但早上想着要麻醉抽神经吃不下到现在他已经饥肠辘辘了。他翻了翻家里剩下的食物，全都是大包装的洋芋片、牛奶巧克力片等垃圾食物。
再吃这些东西，他另一颗门牙大概也要毁了。
他看着这些平常爱不释手的食物，想想现在让自己痛苦不堪的门牙，越觉厌恶通通装进黑色大垃圾袋堆在沙发旁边，想着隔天拿去丢。
家里的补给品一概是王嘉尔要负责购买。虽然事实上买的人不是王嘉尔，而是只要发现哪样缺了就会带来的段宜恩，但基本上都不关林在范的事。段宜恩已经两个礼拜没来了，上周空了的米袋还来不及买新的，让他连煮碗简单的白稀饭都没办法。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送碗粥来多好。
林在范翻了翻电话旁的外卖单，清一概都是炸物、披萨及手摇饮料店。他突然很感叹自己的生活怎么过得如此不健康，拿出手机试着搜寻附近卖粥的铺子的外卖电话。
“叮咚。”
门铃响了。林在范疑惑的看了眼时间，通常这时间都不会有人来拜访的啊。更何况交际花王嘉尔又不在，他的朋友不会不知道他不在找上门来吧？想了想，反正不会是自己的朋友，那就让他等一会吧。会得罪朋友？那是王嘉尔的事又不是他林在范的事。
他点开门口的监控系统，对门外的人讲话：“我订个外卖再开门啊。”
门铃安静了几秒钟突然又响得更加激烈。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谁啊！吵死了！”林在范不爽的靠过去看监控系统的荧幕。他突然懵住了。
话筒那边叽叽喳喳的报店名问他要点些什么，他却只听见门口的人咬牙切齿地叫他名字。
“林在范，开门。”
林在范直接挂掉电话，匆匆跑到门口开门。朴珍荣黑着脸踏进来，林在范乖巧地关上门坐回沙发上看向他。朴珍荣走近电话，拿起旁边的炸鸡外卖单眼睛一眯。
“你本来要订炸鸡？”
“啊？没有啊。”
朴珍荣走到沙发边，看了看地上的塑胶袋，“还要吃这袋垃圾食物？”
“没有！真的没有！那是我收着要拿去丢的。”林在范无辜的反驳，他伸手想拉朴珍荣的手臂，才刚碰到就被朴珍荣抽开手。
“那你要订什么外卖？”
“白粥。”
“……订了吗？”朴珍荣盯着林在范肿起来的上唇看，林在范感受到对方炙热的视线，连忙伸手试图捂住。
“还没。”
朴珍荣从袋子里拿出两碗粥，一碗用保温盒装着，一碗是一般的外卖盒。他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拿了只汤匙就拿走保温盒的慢慢的吃起来。
林在范瞪着朴珍荣吹了还滚烫冒着烟的白粥，送进他自己嘴里缓慢地嚼了嚼，又再接下一口。
“看我干嘛？自己去拿汤匙来吃啊。”朴珍荣没看他，就只是继续吃他的粥。
林在范愣愣的到厨房拿了只汤匙，打开外卖盒的盖子。虽然也是粥，但是看起来就比朴珍荣手中那碗纯米饭的白粥豪华一点。然而虽说比较起来豪华了点，也只是加了点肉松、葱花跟玉米粒。
“为什么你没牙痛吃得比我清淡？”林在范含了一口，尽可能小力的咬食玉米粒。
“这本来要给你的，但是我煮得太糊了……”朴珍荣的尾音有点含糊不清，“有得吃就好了你还挑啊。”
闻言，林在范扯过朴珍荣手中的保温盒，强把自己手中的粥跟朴珍荣换过来。朴珍荣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自己的碗连带汤匙就被林在范换走了，对方甚至自然的吹了吹粥顺着他的汤匙含进嘴里。
“你干嘛！”朴珍荣盯着被林在范含过的汤匙，笨拙的想抢过来。
“我想吃白粥啊，越糊越好。”林在范盛粥一下从嘴巴的右边喂进去，一下从左边，避开中间麻麻的区块。
“谁管你吃不吃白粥，那是我的汤匙！”
“你的汤匙又怎样？”林在范侧过脸一看发现平时精明对他的朴珍荣耳朵都红了起来，“你介意吃我口水？还是你介意我吃你口水？小时候明明就吃过不少了啊。”
朴珍荣看林在范一脸不在意甚至理所当然的样子耳朵更红了。明明就很久没这么亲密了，这人为什么都能靠近的这么理所当然？
朴珍荣也不抢回自己的汤匙了，他闷闷的大力大力咬玉米粒。
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只剩下进食的声音。进食的声音大部分都是朴珍荣发出来的，林在范吃的很缓慢很小心翼翼。虽然白粥已经糊的几乎不用嚼食就能吞进去，但他还是很怕汤匙撞到门牙会痛。
“就算你不小心撞到，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痛了。你那颗牙齿又没神经。”朴珍荣突然发声。
空气又沉默了。林在范吃粥的速度因为朴珍荣的话有快了一点，但因为他脑袋专注的在思考为什么朴珍荣会突然出现在他家，所以进食速度还是很慢。
“你怎么会突然来？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嘉尔说，你如果嘴巴肿起来一定会叫外卖、或者把家里那堆垃圾食品吃掉。”
“嘉尔？你俩还有在联络？”林在范一愣，他以为王嘉尔离家后就没再跟朴珍荣联络了。
“……他又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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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珍荣搬了家是很不舍王嘉尔、林在范跟段宜恩的。
从熟悉到陌生，他要重新适应新的生活环境。走进新的教室在黑板上写上自己名字，转身面对台下一张张冷漠的脸蛋自我介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特别孤独。
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他觉得这里的同龄小孩都不懂他，只有旧家那三个好朋友才了解他。
朴珍荣一有空就会打电话到王嘉尔家。
“喂？”
朴珍荣听到王嘉尔声音更是兴奋了。他想到最近日子里只能安安静静坐在教室角落，没了王嘉尔在旁吵吵闹闹的声音很是不习惯。
“嘉尔！是我！珍荣！”
“啊啊是珍荣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想你喔珍荣啊～”听到王嘉尔的声音让他满足地笑了笑。
“你有乖乖没收在范哥的糖果吗？”
“喂，你不是应该先关心关心我吗？”
“嗯，我也想你。所以你有乖乖没收吗？”
“……珍荣啊你好敷衍。”
“哪有啊。”
“你认识了我哥之后都不爱我了！”
“……”
话说朴珍荣会认识林在范，是因为他到王嘉尔家找他玩的时候，王嘉尔一股脑对他说林在范的同学哥哥多么像天使。
一看到段宜恩出现在林在范房间王嘉尔眼睛一发亮，拉着朴珍荣冲进林在范房间。
王嘉尔扯过林在范的手强迫他和林在范互相自我介绍，握手认识了之后就丢下他们拉着段宜恩走了。
临走之前还对愣的还没来得及放开牵着的手的他俩眨眼说：“要好好相处喔。”
朴珍荣一周至少会打电话过去一次。每次朴珍荣打电话到王嘉尔家都是王嘉尔接的。
朴珍荣跟王嘉尔说自己的新生活，王嘉尔跟朴珍荣说班上谁谁谁又惹祸了、谁谁谁跟谁谁谁在暧昧。
虽说两方都会找话题讲话，但王嘉尔说话的时间总是比朴珍荣多很多，几乎整通电话有三分之二都是王嘉尔在讲话。
“我跟你说，段宜恩他……”王嘉尔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讲到口渴的喝完了一杯水，委屈的嘟了嘟嘴。“珍荣啊，又都是我在讲。”
“我喜欢听你说话嘛。”朴珍荣笑了。
有一天，朴珍荣实在忍不住问王嘉尔为什么每次打过去林在范不曾接电话，这才知道林在范因为自己都走了还让王嘉尔抢他糖很不满，说要跟他绝交了。
“珍荣，不然我帮你叫叫看？”王嘉尔听朴珍荣的声音有点难过，看了眼刚瞥了他一眼路过的林在范。
“好。”
“哥，你要不要来跟珍荣说话？”王嘉尔把话筒放到一边，叫住正要走进房间的林在范。
“不要。”林在范撇了撇嘴。
“珍荣说他很想你。”
朴珍荣正要大声反驳王嘉尔，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在他还我欠着我的糖果前我不会再跟他说话了。”
这一瞬间朴珍荣突然想冲去超市买一大包糖果寄到林在范家，让林在范愿意跟他说话。不过也就只是一瞬间，他安静了一下跟王嘉尔再寒暄几句就挂电话了。
要选大学专科时，因为他成绩名列前茅品行又好。学校老师跟父母天天扯着朴珍荣要他读医学系，他们说遍了读医学系的未来会有多憧憬多美好，说得朴珍荣都能把他们安利医学系的话背下来朗诵了。
然而朴珍荣一心只想读中文系，他总想着以后就写写诗、出出书。能够平淡安稳地过日子就好。虽说朴珍荣从小就很乖很听话，但在某些事上他又会特别倔强固执。这次因为选志愿让他跟父母冷战了好几天。
朴珍荣刚开房门要出门的时候发现妈妈在客厅接到王嘉尔的电话，他停住脚步。
“喂？嘉尔啊？”
“找珍荣吗？他最近都一个人锁在房间不理我呢。”
“我帮你转告他吧，怎么了吗？”
“你说林在范又吃糖吃的牙痛了？哎呀这小孩真是，到底要人操心几次呢？”
朴妈妈挂掉转身刚好看到朴珍荣的身影，正要开口跟他转告王嘉尔的话。
“妈，我就照你们的祈愿去读医学系吧。”
朴妈妈还愣着没反应过来，朴珍荣就已经说完话扯了扯嘴角出门了。
TBC_
上篇有好多人点心心真的很谢谢大家。
在这里大声声明：林在范牙齿很健康很健康很健康！！！！！！
希望大家给我评论跟心心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