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泥泥泥

Be a pumpkin, in the wel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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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伉俪 ]身前身后 身旁(上)

在荣

×请勿上升真人

×for  @别动起司 暑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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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柔和的月光从没紧紧拉上的窗帘缝隙间溜了进来,洒落在木质地板上。光的一隅恰好照到正歪扭着躺在地上的朴珍荣脸上。

  虽说月光本身是轻柔地贴上朴珍荣的脸,但他却觉得这道光无比刺眼。然而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往前伸长手臂,也勾不到离他有些距离的窗帘拉杆。


  朴珍荣垂下手,眯起眼盯着透了光的玻璃酒瓶在地上折射出的光线,忽视一旁仍不断震动着的手机。


  ——来电显示:不要接


  直到手机停止烦人的震动声,他才推开横倒在地的玻璃瓶,移开视线,一把抓起手机。玻璃瓶滚到墙角撞到壁边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刚安静没几秒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朴珍荣瞪着亮起的屏幕上的字,正想直接关机。不料大门处突然间传来喀喀一声,吓得他手一滑接了电话。


  朴珍荣往门口望去。林在范站在玄关口,左手拎着钥匙,另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侧。


  “朴珍荣。”


  林在范的声音从两方夹击他。即使酒醉的状态也许壮了他的胆,也不足以让此时的朴珍荣面对他。


  他们四目相交了几秒,尽管时间短暂对意识不清的朴珍荣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世纪。然后,朴珍荣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一面躲开林在范的视线一面挂断电话。他动了动发软的手脚试图逃回房间,然而醉了的他平衡感并不是很好,怎么折腾还是只能勉强改变角度,连坐都坐不起来。


  林在范走过去扶起他,见他扭来扭去挣扎着不肯配合干脆一把抱起人儿,迈开大步,迳自开了寝室房门把人放在床上。又去浴间浸湿了条毛巾,放轻动作温柔擦拭他红润的脸。

  林在范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的内心叫嚣着想捏住朴珍荣的下巴逼他回望。他没这么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尽管擦拭的人眼神里明显藏了话,酒醉的人仍不肯回应。


  原先只是躲着眼神的朴珍荣,现在倒干脆直接闭上眼不理人了。这样的沉默没让林在范让步,他低哑着嗓音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还不是能硬闯进来。


  朴珍荣的手指用力捏紧了被角,好似心里的苦闷都能发泄在那,进而消失得一干二净。


  空气安静得只听得见一旁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朴珍荣还是抿紧了唇不肯回应。林在范起了身,替朴珍荣把方才挣扎中踢乱的棉被拉好,连带把他自以为动作小正揪着的被角也摊平,又把那双不安分的手也塞进被子里盖好才转身离去。


  朴珍荣抿了抿唇,挣扎了一番后睁开眼,正好看见林在范正要打开房门要离去的背影。


  “林在范。”他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你知道我讨厌你吧。”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朴珍荣看不见林在范的表情,只见他的身子一顿。林在范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比喝多了的朴珍荣哑上许多。


  “嗯。我知道。”




  直到听见大门被关上落锁的喀声,朴珍荣才得以喘口气。


  明明不久前在会议上才一句一句抨击自己这一方所提的方案。对公司比较有利的方案不是自己的,而是他的也无妨,但熬夜改了无数次的方案在表决后还被对方追着批评实在让人心情不好。

  那些陨石般朝他砸去的句子狠狠落在他的心上,使本就敏感脆弱的心又多出几道裂缝。


  现在又这般靠近示好。


  朴珍荣翻了个身,把自己用被子卷成一条鱼,整张脸埋进被窝里,几滴不争气的眼泪流了出来浸湿了棉被。

  从小就这样。


-


  初二那年,搬了家的林在范无意间踏进朴珍荣的生活圈。那个时候的林在范还不知道朴珍荣是谁,倒是朴珍荣在与林在范成了邻居后便忘不掉对方的脸,对方的容貌一不经意就会出现在脑海里,徘徊不去。之后林在范的一举一动好似就成了他关注的焦点。


  那时,他把这份在心中澎湃作浪的感情叫做崇拜。


  林在范进校篮队成为队中名将,受众队员及学校里的女孩子们爱戴,他便开始在周末上午去社区公园的球场练习打球。即使他运动细胞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发达,甚至好几次不慎被抛到墙上反弹的球砸伤脚。

  林在范的名字出现在中廊公告栏的成绩榜单上,甚至次次都能再往前进几个名次,让他前面名次的优等生们个个紧张得不行,他便日日课后跑到图书馆复习,勤奋地跑教师办公室问问题。跑得次数多了,连哪位老师桌上哪个东西摆在哪个位置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朴珍荣觉得林在范像走在自己前方的人,两人的距离因为彼此的差异拉得远远的。朴珍荣只能追着林在范长长的影子跑。林在范不会停下来,所以每一分每一刻他都得努力不懈地往前,即使受伤受挫了也只得继续向前,直到有朝一日能与他并肩而行。


  年末,圣诞节时学校办了个活动,在中央庭园架了木架搭成一棵小型木制圣诞树。一旁拉来五六张桌椅放上书写用具等等,让大家在许愿卡上写下新年新期许及祝福,再系在树上。


  虽然朴珍荣并不是太相信宣传海报上写着:『100%会实现!』这样的宣传标语,但傍晚路过中庭时,他看见其他人满怀期许地挂上卡片,圣诞树挂上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地照亮了稍晚的天色。圣诞佳节的氛围一点一点感染上他,让他跟着拿了一张空白卡片,提起笔认真地写下愿望。


  即使这个愿望不会因为挂在这儿就实现,他也会一直为他的愿望坚持下去。心里的意念过于强烈,落笔的时候写得大力了点,翻到纸的背面一摸,还能摸到笔用力过度而稍微凸起的痕迹。


  ——追上他,与他并肩而行。


  即使,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努力会不会被对方看见。


  他小心翼翼的在枝上绑上心愿卡,像是这样就能注入所有的期盼以及他的幸运。绑在枝上的心愿卡随风摇曳,恰好位处在一盏黄灯之下,被照耀着像是闪着光芒。


-


  被林在范注意到是在一个夏日周末的午后。那天,朴珍荣一如往常地过他的周末行程,背着小书包天色一亮到球场一个人打会儿球,绕过街角的冰淇淋店吃支香蕉味的甜筒,接着再走到只距离二十几大步的图书馆读书。


  读了一会儿,过低的空调温度让他发起抖来,他缩着身体边搓手取暖边读题时,背后忽然被披上一件外套。朴珍荣一愣,想婉拒靠近的好心人的这份好意。他边说不用了边抬起头,对上林在范的目光。


  “穿着。”林在范肩上背着黑色侧背包,好似恰好要离开这里。“你满身汗,直接进空调房会感冒的。”

  “我……”

  “我就住你家隔壁,你回家的时候再还就好。”林在范丢下一句话就转头离去,丝毫不给朴珍荣拒绝的机会。


  朴珍荣脑袋里一片空白,手里抓着刚扯下来想还,上头还带着点余温的外套。然而林在范一下子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匆匆忙忙追到了楼梯口,也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他直直盯着往下的阶梯,直到下楼梯的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才回过神来。


  朴珍荣问了馆内服务人员,才知道空调开关刚好坏了,没办法调温度。他抓着外套坐回座位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决定先将外套放在一边,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抵御寒冷。然而冷气不知座位上的人已开始冷得颤抖,持续不正常的运作着。


  水性笔尖在试题本上落了一大点黑污,他驻留在试题题号上的视线才缓缓移到身旁的外套。他闭着眼睛边与内心挣扎边穿上了它。


  是件薄外套,却意外地极其温暖。


  外套的布料贴在裸露的手臂上让他有点不自在。他的注意力仍旧无法好好放在试题本上,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刚才的场面。即使恍惚之间对方的面容都没能记得清晰,但他说的话却在脑袋里单曲循环,搞得他什么也无法想,只能困在话语的泥泞里。


  他把手从尺寸过大而过长的袖口伸了出来,习惯性不自觉地捏了捏外套的衣角寻求安全感,捏着捏着却发现口袋里好像还放着什么东西。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敌不过好奇心,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块创可贴。


  朴珍荣不敢任凭自己胡思乱想,却还是忍不住猜想,对方是不是看见了自己手臂上因早上打球跌倒而出现的擦伤。他盯着创可贴良久,最后还是好好地塞回原处。




  隔日,朴珍荣手里提着装了洗过的外套的纸袋,按下隔壁屋地门铃。这并不是朴珍荣第一次来隔壁,也仅仅是还外套这么一件小事,他却紧张得不行。出门前在镜子前换过一套又一套的衣服,甚至在路过客厅时还被妈妈误会是要去约会而叫住了一会儿。


  等待应门的时候,他下意识捏紧手里的提把,纸质的提把被他捏出了细细的折痕。


  第一次到他家是林在范一家刚搬来那周,他自告奋勇替妈妈送自家种的一些蔬菜过去。开门的人不是林在范,而是笑得很温柔的林妈妈。林妈妈发现朴珍荣和她家儿子同龄后,叫住了刚好走下楼的林在范来认识认识新朋友。

  但林在范只是转身停在门口能直视到的地方,嘴里还叼着一包刚撕开包装的零食,含糊地说了一句你好之后就又走上了楼,徒留两人在门口看他的背影。


  所以朴珍荣根本就不认为林在范会记得自己是谁,毕竟那只是次不到十秒的见面。因此,他听到林在范知道自己是他邻居时愣了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今天才来啊。”


  听见声音,朴珍荣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地板出了神,连对方开了门都没注意到。他紧张得红了脸,急忙抬头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抱歉,你昨天需要用吗?我想说洗好了再拿来。”朴珍荣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有些不愉快的脸色,心里更紧张了。

  “没关系。”听见回答的林在范表情明朗了一些,他伸手接过袋子,看了看发现从口袋里露出一角的创可贴。


  林在范忽然拉过他的手臂,细细看了看受伤处。伤处看起来已经没昨日红肿了,只是还有点痕迹。


  朴珍荣因为林在范突然的举动吓得不敢动弹,看了眼林在范认真盯着自己伤口的眼神,呆在原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像是有无数只小柴犬四处乱窜搞得乱糟糟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林在范皱着的眉缓和了些,垂下头拿袋子里的创可贴,硬是把创可贴塞进对方手心里。


  “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留着吧不用还。”林在范移开了视线,后句的声音小得朴珍荣听不清。“免得你又受伤。”


  才说完,林在范就转身关上门进屋了。


  朴珍荣愣愣的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创可贴。脸热得不得了,虽然这儿没镜子能确认,但他总觉得自己现在大概就像颗熟透了的桃子,两颊绯红。



-



  从那天起,原本只是朴珍荣一个人带着向往追着前方的林在范跑。现在的他,认为他偶尔还能看见林在范回眸落过来的目光。


  追得久了,朴珍荣也渐渐意识到这份感情并不只是崇拜,还渗了些别的情意。看见他进球时的露齿笑,顿时像自己也得分了似的,心情像是加了蜜,嘴也忍不住跟着浮起笑意。看见女孩子争相要递水给他时会心闷。总是不经意的走到靠近他教室的那一侧教学楼,边漫步边找他的身影。


  运动会那天,他赶着要去学校练大会舞,班里约好了早点去进行最后彩排,朴珍荣一早弄了碗麦片牛奶喝了就走。到了练习地点旁的更衣室换好了衣服,走到镜子前确认时,看见镜子里其他人的完装才发现自己漏带了班上团订的绿色发带。


  其他人都已换好了装出去准备练习,只剩朴珍荣一人待在更衣室里。他用手机给妈妈拨电话,然而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朴珍荣焦急地在更衣室里来回踱步,他低着头边重拨电话边注意着时间。也许是心里的慌张让他没注意到有人走进了更衣室,走着走着忽然间便撞上了别人。


  “!”


  朴珍荣急忙拉开距离,正要道歉的话语在对到林在范的眼神后莫名地噎住吞了回去。林在范先是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反射性的退开,接着把手里拿着的,那条他漏带的绿色发带直接戴在朴珍荣头上。


  “你妈让我拿来的。”林在范看朴珍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这么解释。“那我走了。”

  “啊?啊、谢谢你。”


  闻言,林在范指指朴珍荣手里的手机。


  “要谢就谢你妈吧。我只是出门时刚好看见她正着急地要骑车来找你。”


  朴珍荣应了声好,林在范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朴珍荣伫立在更衣室门口看着林在范的身影越来越小,没注意到班上同学从另一侧跑了过来。


  “时间到了该……”同学拍了拍他的肩,在看见朴珍荣惊讶的转过来的脸后困惑地皱起眉,“谁帮你戴了发带?哎呀头发都压得扁塌塌的。什么呀,有人帮你上了腮红吗?”


  听见后句的朴珍荣羞得急忙转移话题。“要练习了对吧,快走吧。”他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臂快步走向练习场地。




  练习结束后,一群人休息的位置恰好能看遍整个操场,操场中央油绿绿的草皮上有不少班级在练习班级项目,少年少女们穿着五彩缤纷的队服,想在这么一个大家一同共襄盛举,热血的日子里展现他们的青春与活力。

  朴珍荣手里拿着白毛巾,轻轻拭去额间因练习冒出的汗滴。他的视线不自主的定焦在远方一群人那儿。


  运动会的开场项目即是短跑,此时参赛选手正聚在起跑点热身。


  大上午阳光热烈,即使逆着光眼睛睁不太开,对朴珍荣来说,林在范的宽肩仍旧十分有辨识度,远远地这么望过去也能认出他的身姿。朴珍荣喝了几口后锁紧瓶装水的瓶盖。他眯着眼想再看清一点。林在范的身影是那么的小,在他眼里却那么的耀眼。


-


  朴珍荣用汤匙将讨厌的食物拨到餐盘边缘,餐桌下的膝盖紧紧的并拢在一起。他抬头瞧了瞧林在范的动静,见他似乎很认真在看电视上正演着的社会新闻,低下头偷偷的快速地抽了张面纸铺在餐盘旁,筷子一挑把不吃的东西都包进白色面纸里。

  假装是擦嘴的面纸吧!他小心翼翼的将揉成一团的面纸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心里才刚松了一口气,抬头却见方才还在看新闻的人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朴爸爸和朴妈妈出国旅行了,临走前一天朴妈妈叫住正要骑单车上学的林在范,让他好好看着朴珍荣。她说这孩子挑食得很,这些日子里没人盯着肯定天天净是吃些速食外卖。


  这已经是来林在范家吃晚饭的第三天了。


  第一天正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心里乐滋滋地想着妈妈不在晚上能买炸鸡外卖的他,听见身旁女同学窸窸窣窣的低语声。他顺着她们视线的方向往教室外一看,发现林在范正站在后门看着自己,见朴珍荣看了过去还对他点了点头。


  平时走路上学的他被林在范载在单车后座,他听见林在范说晚饭在他家吃时既不可置信又忍不住欣喜。然而平时挑食惯了的朴珍荣根本受不了林在范严格的饮食教育。


  “你到底还有什么肯吃的?”


  朴珍荣被他的语气弄的又委屈又气。他想着平常妈妈虽然会盯着他吃饭,但也只会劝着自己吃几口,其余的妈妈都会夹过去几口解决掉。

  越想越闷闷不乐。他放下筷子,一股脑的把不肯吃的食物都说了一遍,瞪大眼睛盯着林在范,扯过挂在椅背的书包冲出门。


  他一回到家整个人脱了力怂的不行,像是刚才气的丢下一句话就跑的人不是他。把书包随手抛在地上,整个人趴在沙发上把脸埋在靠枕下。


  隔日放学回家,他一路都不敢像前几日一样跟林在范搭话。只是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看。从随着风摇晃的发丝,到线条迷人的脖颈,再到宽敞如太平洋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沉默在无形之中把时间延长了,朴珍荣觉得这次路程特别漫长,长得他能在心里反覆念着:“今天无论端来什么都要努力吃掉。”好几百次。


  然而今天饭桌上林在范端来的饭菜,竟没有一样是他需要忍耐着吃的。朴珍荣有些惊喜地看往挂好围裙走过来坐下的林在范。


  “怎么,又不吃了?”林在范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吃起饭菜。


  朴珍荣连忙也夹起还冒着热气的菜肴一口一口送进嘴里。今天的他吃得特别认真,把所有菜肴都吃得一干二净。他扒了几口饭又抬头看向林在范,林在范的目光仍然落在远处的新闻上。


  好日子过得快,隔天餐桌上又出现了他讨厌的食物。好似昨天的感动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一切都只是恰好,只是林在范恰好没挑到那些朴珍荣讨厌的食材。即使心里十分失落,但他还是咬着牙努力吞咽,奋力实行昨天念的那几百次句子。

  乖乖吃饭的他获得了林在范停留在自己身上超过十秒的视线。朴珍荣看见林在范的目光,骄傲的抬起头,像只登上山头的小狮子。


  “看什么看!我可都吃了。”


  林在范应了一声。即使稍纵即逝,但朴珍荣发誓他清楚的看见林在范的嘴角稍稍上扬了。接着对面的人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收拾走了自己的碗筷,站在流理台那儿背对朴珍荣。


-


  升学考将近。自从知道了林在范志愿的那所学校分数不低,自己要触及的话得付出不少努力,他便将自己埋进书海中。有时候啃著书熬夜到伏在书桌上就会不小心陷入睡眠。一夜一夜过去,书桌旁叠着的试题卷及讲义也越积越多。


  读得晚了,朴珍荣关了灯正要睡时却发现窗帘边透出微光,掀开窗帘一看才发现已经清晨五六点了。


  他躺回床上,用手臂遮着双眼却还是失眠。干脆把窗帘拉开,一个人靠在床沿就这么淋浴在宸光中。窗户对面是隔壁屋的一间房间。就算对面紧拉着窗帘他也知道那是林在范的房间。




  林在范知道朴珍荣想进与自己同间学校的时候,他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那么勉强自己?”


  其实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努力靠近他。为什么对他的向往不会冷却减少。


  为了靠近他一点,为了追上他,他做了很多努力。林在范偶尔会转过头来看着他匍匐前进的样子。朴珍荣看见他的视线落过来,一开始以为他是要朝自己伸出手,拉着自己往前。抬眼却看见对方沉静的目光。


  朴珍荣感觉林在范就只是看着自己,可能是等待自己靠近,也可能是在用目光劝退自己。



_TBC


希望发了上,下就不会难产了qnq

然后生贺们被我拖延的都不像生贺了,等着呀qnq

(感觉自己写的通篇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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